理世固輕士,棄捐湘之湄。
陽光竟四溟,敲石安所施。
铩羽集枯幹,低昂互鳴悲。
朔雲吐風寒,寂曆窮秋時。
君子尚容與,小人守兢危。
慘淒日相視,離憂坐自滋。
樽酒聊可酌,放歌諒徒為。
惜無協律者,窈眇弦吾詩。
理世固輕士,棄捐湘之湄。
陽光竟四溟,敲石安所施。
铩羽集枯幹,低昂互鳴悲。
朔雲吐風寒,寂曆窮秋時。
君子尚容與,小人守兢危。
慘淒日相視,離憂坐自滋。
樽酒聊可酌,放歌諒徒為。
惜無協律者,窈眇弦吾詩。
譯文
太平世道當然看不起學子才人,我們自然被拋棄流放到瀟湘邊上。
仿若太陽的光芒已普照四海,像敲石閃出的火花就毫無用處一樣。
我們像被摧殘了羽毛的鳥兒停在枯枝,高吟低唱相互應和,聲聲悲傷。
北方的黑雲吹來了陣陣風寒,在這深秋季節,一片空寂荒涼。
處境凶險,君子們更注重從容閑逸,小人們隻是畏縮自保,戰兢恐慌。
悲淒時,我們天天相互探視,憂憤之情又因此而不斷滋長。
斟飲幾杯酒,自己可以聊且忘憂,而縱情殘唱,那肯定別人決不會聽賞。
隻可惜,眼下你這位調音知己不在,不能把我們的詩殘美妙地彈唱。
此詩對朝廷權貴扼殺人才深表痛疾不平,對他們遭貶的悲慘境況深表同情,並表達了柳宗元與他們之間相互慰藉、堅貞不屈的知喻友情。
首四句,為吳武陵這樣橫遭貶謫的人才而憤激不平。詩意是說,太平世道當然會輕視人才,把他們棄置在邊荒的瀟湘之邊,正如敲石所擊出的小小火花,在陽光普照之下毫無用處一樣。這是柳宗元滿腔憤怒而發出的控訴和辛辣譏諷。在權貴們看來,當時世道太平,陽光普照,根本用不著革新多事,有所作為,這是權貴打擊摧殘才士的無恥借口。
據柳宗元《小石潭記》、《與楊京兆憑書》、《與李睦州論服氣書》、《初秋夜坐贈吳武陵》諸詩文,公元811年(元和六年)前吳武陵尚在永州。自公元811年到814年,其間惟有812年有過赦令,故知吳武陵北還之時應為812年。那麽柳宗元此詩亦當為812年吳武陵北還之後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