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帳牙旗得上遊,安危須共主君憂。
竇融表已來關右,陶侃軍宜次石頭。
豈有蛟龍愁失水,更無鷹隼與高秋!
晝號夜哭兼幽顯,早晚星關雪涕收?
譯文
將軍的玉帳牙旗正處有利地位,國家危難的時刻應與皇帝分憂。
雖然已像竇融從關右奏上戰表,還應效法陶侃率大軍進駐石頭。
哪能有蛟龍為失水而愁的道理,偏沒有鷹隼在高爽的秋空遨遊。
京城裏日夜號哭不分人世陰間,宮內何時能抹幹眼淚恢複自由。
注釋
玉帳牙旗:指出征時主帥的營帳大旗。得上遊:居於有利的軍事地理形勢。
安危:偏義複詞,這裏偏用“危”義。須:應當。主君:指皇上。
竇融:東漢初人,任梁州牧。此處指代劉從諫上疏聲討宦官。
陶侃:東晉時荊州刺史,時蘇峻叛亂,陶侃被推為討伐蘇峻的盟主,後殺了蘇峻。石頭:石頭城,即東晉都城建康(今南京)。
蛟龍:比喻掌握天下大權的天子。愁:一作“曾”,一作“長”。
此詩載於《全唐詩》卷五四〇。作者在寫此詩不久前已就甘露之變寫過《有感二首》,所以此篇題為“重有感”。這種標題,類似無題。
首句“玉帳牙旗”,是說劉從諫握有重兵,為一方雄藩。昭義鎮轄澤、潞等州,靠近京城長安,軍事上據有極便利的形勢,所以說“得上遊”。
此詩作於開成元年(836年)。此年二、三月,昭義軍節度使劉從諫兩次上表,表示要“修飾封疆,訓練士卒,內為陛下心腹,外為陛下藩垣。如奸臣難製,誓以死清君側”。一時宦官氣焰稍有收斂。作者有感於此事以及朝廷依然存在的嚴重弊端,寫了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