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釵,紅粉麵,花裏暫時相見。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香作穗,蠟成淚,還似兩人心意。山枕膩,錦衾寒,覺來更漏殘。
譯文
那時我頭插金釵,麵帶微紅的羞赧,在花叢中與你短暫相見。你知道我對你的情意,我知道你對我的愛憐,上蒼可以作證。
香已燃成灰燼,紅燭隻剩下蠟淚一灘,恰似你我二人心境。枕上的清淚漣漣,我感受著錦衾的清冷,難耐更漏聲聲的敲打。
注釋
金雀釵:華貴的首飾。白居易《長恨歌》:“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又作金爵釵。曹植《美女篇》:“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
裏:雪本作“裏”,誤。時:鄂本作“如”,誤。
“知我意”二句:上句主語是君,下句主語是我。憐:愛。
香作穗:謂香燒成了灰燼,像穗一樣墜落下來。此處形容男子心冷如香灰。
山枕膩:謂枕頭為淚水所汙。膩:指淚汙。
這闋詞寫的是夢醒之後的感覺和追憶,和另一首《更漏子·柳絲長》的手法近似又不似。近似的是都是在最後一句點明是夢。那裏“夢長”是明說,而這裏“覺來”則是暗示。但都是從夢中醒來的這一點則是無疑的。所不同的是:《更漏子·柳絲長》沒有寫夢境,隻寫夢醒後的苦苦難眠;而這一首卻是專寫夢境,而把醒時的苦況則輕輕一筆帶過,章法極具變化。
此詞以女子的身分和口吻描寫其心理和感情,十分細致地表現了女子對男方的一往情深,以及對愛情的始終不渝。
詞的上片描寫女子與男方的花裏相見。開頭三句,描寫女子整妝而往,在花叢之中與自己的情人相見。“暫時”兩字,透露出此種相見乃私相約會,故隻能一時而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