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名招婺源馬荀仲遊雨岩。馬善醫。
山路風來草木香。雨餘涼意到胡床。泉石膏肓吾已甚,多病,提防風月費篇章。
孤負尋常山簡醉,獨自,故應知子草玄忙。湖海早知身汗漫,誰伴?隻甘鬆竹共淒涼。
藥名招婺源馬荀仲遊雨岩。馬善醫。
山路風來草木香。雨餘涼意到胡床。泉石膏肓吾已甚,多病,提防風月費篇章。
孤負尋常山簡醉,獨自,故應知子草玄忙。湖海早知身汗漫,誰伴?隻甘鬆竹共淒涼。
譯文
用中藥名邀請婺源馬荀仲來一起遊覽雨岩。馬荀仲擅長醫術。
下雨過後,山路上輕風吹拂,被雨水洗過的草木也都發出了清香,居室內也涼快起來了。我的遊覽山水名勝之病已入膏肓,算是沒有藥可救了。雖已多病,卻還甘願去為這些風月閑情費精神。
我也知道你忙於著述,所以平常我也總是一個人尋醉,是怕打攪了你。
社會上早就知道我是一個可有可無之人,除了好友如你,還有誰來伴我出遊呢?如你再不來,那我隻有跟鬆竹共淒涼了。
因為馬荀仲是醫生,所以稼軒就用藥名寫入邀他一起去遊雨岩的詞中。看來純屬遊戲筆墨,但正如魯迅說的“從噴泉裏出來的都是水,從血管裏出來的都是血”一樣,這即興之作,也莫不充滿了憤懣之情。
雨岩風景優美,稼軒多次遊曆,已記於詞者有《念奴嬌》《水龍吟》《山鬼謠》《生查子》《蝶戀花》可見其情有獨鍾。詞中“木香”、“雨餘涼”(禹餘糧)、“石膏”、“防風”、“常山”、“知子”(梔子)、“海早”(海藻)、甘鬆等,均為藥名。一經嵌入詞中,卻全不露痕跡。若不是他特地提出,幾乎讀不出藥味來。藥味是讀不出,但如鬆竹之於風雪吧,於“淒涼”中更形挺拔。詞之有味,正是在這於淒涼中,更見精神之感人。
這首詞當作於辛棄疾閑居上饒帶湖時期,是招呼一位行醫的朋友一起遊覽雨岩而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