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寒銷盡,疏雨過,清明後。花徑斂餘紅,風沼縈新皺。乳燕穿庭戶,飛絮沾襟袖。正佳時,仍晚晝。著人滋味,真個濃如酒。
頻移帶眼,空隻恁、厭厭瘦。不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將此恨,分付庭前柳。
殘寒銷盡,疏雨過,清明後。花徑斂餘紅,風沼縈新皺。乳燕穿庭戶,飛絮沾襟袖。正佳時,仍晚晝。著人滋味,真個濃如酒。
頻移帶眼,空隻恁、厭厭瘦。不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將此恨,分付庭前柳。
譯文
冬日的殘寒散盡,小雨過去,已到了清明之後。花間的小徑聚斂著殘餘的落紅,微風吹過池沼縈繞起新的波縐,小燕子在庭院門窗間穿飛,飄飛的柳絮沾上了衣襟兩袖。正是一年中最美妙的時候,夜晚連著白晝。令人感到滋味深厚,真個是濃似醇酒。
頻繁地移動腰帶的空眼,隻是那麽白白眼看著病懨懨地消瘦,不見她卻又相思,見了她卻還是分離,相思依舊。
為此要問與其頻頻相見,何如永遠親密廝守?天公無情天不老,人有情卻落得孤獨無偶,這份相思別恨誰理解,姑且將它交托庭前的楊柳。
這首《謝池春》用通俗淺近的語言,寫離別相思之苦,其中可以看出柳永“市民詞”的影響。
開頭三句,點出節令,中間隔過四句之後,又說“正佳時,仍晚晝”,繼續點出黃昏時分。這樣,所謂“正佳時”的“佳”字,才算又著落,又根據。可見章法針腳之綿密。上片寫景,以“花徑斂餘紅”等四個五言句子為主體的。這四句,筆鋒觸及了構成春天景物的眾多方麵,又各用一個非常恰當的動詞把它們緊密相聯,點得活生,又聲又色,又動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