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東風老大,那複有、當時風氣。有情不收,江山身是寄。浩蕩何世。但憶臨官道,暫來不住,便出門千裏。癡心指望回風墜。扇底相逢,釵頭微綴。他家萬條千縷,解遮亭障驛,不隔江水。
瓜洲曾艤,等行人歲歲。日下長秋,城烏夜起。帳廬好在春睡。共飛歸湖上,草青無地。愔愔雨、春心如膩。欲待化、豐樂樓前,青門都廢。何人念、流落無幾。點點摶作,雪綿鬆潤,為君裛淚。
似東風老大,那複有、當時風氣。有情不收,江山身是寄。浩蕩何世。但憶臨官道,暫來不住,便出門千裏。癡心指望回風墜。扇底相逢,釵頭微綴。他家萬條千縷,解遮亭障驛,不隔江水。
瓜洲曾艤,等行人歲歲。日下長秋,城烏夜起。帳廬好在春睡。共飛歸湖上,草青無地。愔愔雨、春心如膩。欲待化、豐樂樓前,青門都廢。何人念、流落無幾。點點摶作,雪綿鬆潤,為君裛淚。
譯文
暮春時仿佛東風已經衰老,哪還有當初風華正茂的意氣。楊花有情卻誰也不收,江山遼闊,身世飄零如寄。飄蕩蕩不知時變世易,隻記得臨近通衢大道,短暫流連不得久居,便離家遠行千裏。癡心地盼望叫一陣旋風吹墜大地,相逢在美人的扇底,在美人釵頭輕輕綴係。他家垂柳萬條千縷,懂得遮護長亭,屏障驛邸,卻不能隔斷江水奔溢。
曾經在瓜州渡口依舟著岸,年年等待著行人返歸。
斜日從故宮西墜,城頭烏鴉在夜間驚飛。在帳廬上安然春睡,又一齊飛到湖麵上流離,芳草天涯遍青綠,無地存身去哪裏?靜悄悄地下著綿綿細雨、濕粘不飛的柳絮似一片春心柔膩。楊花將要消亡化去,無法赴豐樂樓前的餞別宴席,無法去青門外邵平種瓜的園地。何人憐念,它流落無依,生命無幾,一點點摶成了如雪似綿的鬆潤圓球,為君浸透了傷心淚。
曆史對於彭元遜的生平記載過於簡略,但目前所見的記載則並無仕元事。如果他確實在景定二年參加過解試,則此時據宋亡還有整整十八年,若說他曾仕於宋,但時日不久、官職不高,相對還是比較可信的。則此詞亦當作於宋末,“浩蕩何世”正不必解作朝代更迭。
這是一首詠物詞。詞人移情楊花,賦予它人性,借花之飄零寫自己流離失所的悲哀。
上闋寫自己飄零四海,無處寄身的亡國之歎,“似東風老大,那複有當時風氣。”起筆寫東風無力,失去當時活力,哀情流露。“有情不收,江山身是寄,浩蕩何世?”楊花此時本是柔情萬種的,然而作者眼中看到卻終須飄零。對比的反差反映了作者眼中皆悲色,反映出心境的悲涼。“但憶臨官道,暫來不住,便出門千裏。癡心指望回風墜,扇底相逢,釵頭微綴。”,詞人借楊花之口回憶起當年“臨官道”的無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