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著重寫風水洞中清美的境界。開頭兩句緊扣題目中“風水”二字落筆,以議論領起全詞:“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這是用佛家的眼光觀照自然,是對“風水洞”之所以得名的一種詮釋。毫無疑問,這是詞人接受了佛家宇宙觀的一種體現。詞人仿佛接觸到了“源頭活水”由此獲得了創作的靈感:“故應為我發新詩。”而後著力寫詞人在風水洞發現的別具美感的景物:“幽花香澗穀,寒藻舞淪漪。”這兩句扣住了風水洞“流水不竭”、“清風微出”的特點,結合著詞人的視覺感受和嗅覺感受,寫出了一個藏嬌蘊秀、清美絕人的境界,多少也帶有“妄意覓桃源”(《風水洞二首和李節推》詩)的思想傾向。
下片自抒所感,並寫出出洞後所見。“借與玉川生兩腋,天仙未必相思。”這兩句是想象,是誇張,實際上表達了對風水洞中“水”的極度讚賞,又很有幽默感。以下轉到寫出洞歸來。“還憑流水送人歸”一句,承上轉下,點出一個“歸”字,而且運用擬人手法,把“流水”以至風水洞都寫得富有人情味,詞人此行的滿足和快樂也就見於言外了。篇末兩句承上“歸”字,寫歸途中的景物“層巔餘落日,草露已衣。”詞人通過景物描寫,表明己到了傍晚時分,詞人白天在風水洞逗留的時間之長,就可想而知了。倘若仔細品味,夕露“沾衣”的話興許還另有一層深意在。陶淵明在《歸園田居五首》之三中描寫了自得其樂的勞動生活,後半首寫道:“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該詞在模山範水與紀遊之外,還隱隱流露出超脫的審美趣味以及對人生自由境界的追求。
全詞由遊覽而至生出歸田園的意向,結尾處意蘊深厚,既是情緒流程的歸宿,也是詞人的終生追求。寫景、抒情、議論都是詩歌創作中常見的表現方法,該詞將寫景、抒情、議論結合了起來,也可以說是詞的詩化的一個具體表現。
- 參考資料:
- 1、朱靖華、饒學剛、王文龍、饒曉明.曆代名家詞新釋輯評叢書蘇軾詞新釋輯評.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7年1月:148-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