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描寫的是一幅迷人的勝似春光的秋景。首句寫景,詩人就其所見先寫淥水,南湖的水碧綠澄徹,一至映襯得秋月更明。一個“明”字,寫出南湖秋月之光潔可愛。次句敘事,言女子采白蘋。三、四兩句構思別致精巧,“荷花”不僅“嬌”而且“欲語”,不特“欲語”而且十分媚人,一至使蕩舟采蘋的姑娘對她產生妒意。這兩句詩,選詞甚妙,設境奇絕,把荷花寫活了,把境界寫活了。末兩句詩寫出典型的南方秋景,不僅無肅殺之氣,無蕭條之感,而且生氣勃勃,勝似春日;從景色的描寫,表現出詩人愉悅的情緒。
對此詩的理解,也有人認為是寫一位男子在勞作中對愛人的思念。按這樣理解,這首詩就與《詩經》開篇《國風·周南·關雎》極為相似,它們都選擇了淥水蕩舟的背景。不過《關雎》中或愁或思,或得或喜,都溢於言表;而這首《淥水曲》雖也直言“愁殺”,但語氣隱忍克製,如霧裏看花,熱淚欲零還住。《關雎》中由思而愁,由得而喜,情節十分完整,意態高雅,從容而頗具富貴氣象;而《淥水曲》則似唯有無邊愁怨,不著際涯,正是抉擇其寂寞淒涼之狀。《關雎》中,哀止於“反側”;《淥水曲》中,心含悲淒仍不忘勞作,都可謂哀而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