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夜”交待時間,夜色未深,但也入夜有一段時間了。詞人“信步”上著一個“閑”字,點染出一副隨意舉步、漫不經心的樣子。“才過清明,漸覺傷春暮”是無理之語。按說“清明才過”,春光正好,詞人卻已經“傷春暮”了,看來“閑信步”當含有排遣內心某種積鬱的用意。
上片最後兩句是詞人耳目所見,剛剛聽到幾點雨聲,卻被春風擋住而聽不到了。天上的月亮因積有雲層而朦朧不明。這兩句寫景,清新淡雅而又流轉自然。
過片謂這時雖說已過了桃杏盛開的花期,但餘香依稀可聞。人為淡月、微雲、陣陣清風、數點微雨和依稀可聞到的桃杏花香的美景所感染,那“傷春暮”的情懷暫時退卻了。此處白描手法運用得當。
下片二、三句詞意陡轉。詞人遐想聯翩之際,聽到近處有婦女蕩秋千的輕聲笑語,她們說些什麽聽不清楚,但不斷傳來的鶯語,對他來說是一番誘惑。
結尾兩句,寫詞人因意中人不身邊,以致常常魂牽夢縈。今夜出來漫步,便有可能出於排遣對意中人的相思之苦。舉天地之大,竟無一處可以安排作者的愁緒,由此可見其徬徨、感傷與苦悶的程度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