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開篇“零落桐葉雨,蕭條槿花風”,以寫景起興,既奠定了全詩傷感悲涼的感情基調又暗中點明與友人分別的時間。秋季甫至,秋意卻濃,詩人看到凋零的桐葉、衰敗的槿花,悠然飄落在秋風秋雨之中,目光所及皆為蕭瑟之景,傷秋之情油然而生。此情此景又讓詩人想起與友人離別時的場景,心中愈發感傷。
“況與故人別,中懷正無”一句將詩人的傷秋之情與和友人分別之後的落寞之情自然地連接起來。詩人沒有寫出與友人分別的具體情境,以虛筆“勿雲不相送,心到最門東”寫分別之實事,詩人假設友人問自己“為何不相送?”“心到最門東”則是詩人的回答,不要說我沒有送你離開,我的心已經隨你遠去,倘若相送,又如何忍心與你分別?寥寥數筆,勾勒出二人離別之時的大致情景,又給讀者留下無數想象的空間。
吟詠至此,詩人心中傷秋懷遠的複雜心情無限放大,心中的抑鬱之情不吐不快,進而抒發出此篇詩作中的情感最強音:“相知豈在多,但問同不同。同心一人去,坐覺長安空。”最後二旬又再次點明白居易與元稹交情之深,與中間四句遙相呼應,使得全詩渾然一體。全詩在詩人情感最高點戛然而止,餘音繚繞而又耐人尋味。最後四旬言簡意賅,卻富含哲理,引起了無數讀者的共鳴:不求朋友成群,但求知己一人,外麵的世界再喧囂,知心人不在,也如空城般孤寂。
這首詩融寫景、敘事、抒情於一體,情景交融,用筆虛實相生,實處描寫景物,虛處勾勒景象,全詩如行雲流水,毫無生澀之感。詩人在詩中的留白更給讀者留下了無數想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