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說》末段教學意義

《師說》的末段一般認為是一篇結構完整的議論文的附言,有如文章的後記或跋,作者對寫作緣起做簡單的說明,為了鼓勵自己的學生“不拘於時,學於餘”而做,亦或僅僅是作者發表議論的一個契機,一個借口。可是如果我們認真聯係前文,就會發現末段與第三段內容上緊密相承,是全文意義結構不可或缺的有機組成部分。從某一視角看,這看似無足輕重的地方,確實全文的文眼,忽略了這一文眼,全文猶如未點睛之龍,僅僅有其形,而缺少生動真切之感。 首先,末段李氏子蟠從師學習的事例,是全文最重要的論據,在意義上是前文論述的再遞近。

《師說》起筆,托古言事,直接明了的提出文章的中心論點:“學者必有師”。緊接著對老師的職責提出了自己的卓越見解:“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並對如何擇師也提出獨到見解:“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第一段的理性陳述完畢,第二段以感慨發端,對當時社會恥學於師的浮靡之風進行了深刻的批判,盡吐不平之氣,也指明了文章的現實意義。

原文《師說》

[唐代] 韓愈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聖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今之眾人,其下聖人也亦遠矣,而恥學於師。是故聖益聖,愚益愚。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其皆出於此乎?愛其子,擇師而教之;於其身也,則恥師焉,惑矣。彼童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師焉,或不焉,小學而大遺,吾未見其明也。巫醫樂師百工之人,不恥相師。士大夫之族,曰師曰弟子雲者,則群聚而笑之。問之,則曰:“彼與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則足羞,官盛則近諛。”嗚呼!師道之不複可知矣。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歟!

聖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藝經傳皆通習之,不拘於時,學於餘。餘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說以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