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用喧器熱鬧的都市與清幽恬適的村莊比照(明比)。都市的富貴繁華,沒有給予作者優越的舒適感,反而覺得自己像久在籠中的鳥,失去自由,失去樂趣,失去本性,而竹籬茅舍,環山傍水的寧靜村莊,天然無雕飾,極具誘惑,人在這裏可以無拘束無憂慮,心情舒暢地過著淳樸的生活,雖則“帶月荷鋤歸”,不無辛苦,甚至“饑來驅我去”,難免饑寒,但日子過得踏實,過得充實。鄉野清幽淡雅的環境很適合作者生活,更是他找到精神解脫的地方,故“近村居水色山光”,是說自己要投入到新環境新生活中去。此外,處在元末亂世的作者,能做到“遠城市人稠物穰”,足見他是一位敢於改變自己,對自由生活有所追求的士大夫。通過城鄉生活的對照,展現的不僅僅是環境氛圍的差異,更是作者的勇氣。
其次,用汙濁險惡的官場與清新優美的田園比照(暗比)。作者曾以“蒼蠅競爭,黑蟻爭穴”形容當時官場的腐朽,表達厭惡之情;而對清新幽靜的田園則描述到“居山林”,“看青山,玩綠水”……充滿著喜悅之情。感情的色彩差異,折射出他對生活價值的取向,官場的生活已讓他厭倦,並說出“急流中勇退是豪傑,不因循苟且”,表明退出仕途的決心,而那“采黃花,摘紅葉”,“隨分耕耘”,“演習會牧歌樵唱”的田園生活令他神往,於是他主動地選擇“絕念榮華,甘心恬淡”的道路。他樂田躬耕,是為了最終能夠擺脫官場的“天羅地網”,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歌詠隱逸,“老瓦盆邊醉幾場”,慶幸自己身心得到了解放。在兩種境界的對照中,展現的不僅僅是作者擺脫羈絆而獲自由的幸福之情,更是對自身價值的重新認識。
最後,用虛假多變的“時官樣”與純真率真的“野叟情”比照(暗比)。作者對歸田前的“官樣”和歸田後陶冶成的“野叟情”懷有憎惡和喜愛的不同感情。但這前後感情和態度的變化不是靜態的,而是動態的,是以行動來表現作者思想本質的改變。這體現生活作風、生活方式上的改變:一是從官場來到鄉村,環境變了,自己的生活作風也要徹底改變。清除官場中的習氣,就是不迎合,不依附,不偽裝,不再察言觀色地行事,與隨波逐流的壞習氣徹底決絕;去掉官吏的架子,就是把身上沾有的號發施令、指手畫腳的官僚作風去掉,回歸“野叟情”,親近“野叟情”。所以,“鏟削去時官樣”暗示作者的人格和尊嚴沒有丟失。二是種地求食,生活在自己的田園———學會“牧歌樵唱”,享受悠然之後;“竹幾藤床,草舍柴門”,怡然簡樸的生活……熏陶成野叟老農的性情。由此鮮明地反映出作者的脫胎換骨及叛逆精神。
擺脫束縛而流露的欣喜之情,在於表明作者具有積極的追求精神和改變自己的勇氣;為歸田村居生活而深感自豪,在於表明作者具有純樸的人生價值和安貧樂道的思想。這是心靈的淨化,是高唱人生新旅途新生活的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