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詩主要寫十一月四日的大雨和詩人之處境。前兩句以誇張之法寫大雨瓢潑,其聲響之巨,描繪出黑天大風大雨之境,很是生動,波濤洶湧之聲正與作者渴望為國出力、光複中原之心相印。後兩句轉寫近處,描寫其所處之境,寫出作者因天冷而不思出門,其妙處是把作者的主觀之感和貓結合一起寫。這首詩也道出了作者處境悲涼。
第二首詩以“癡情化夢”的手法,深沉地表達了作者收複國土、報效祖國的壯誌和那種“年既老而不衰”的矢誌不渝精神,向讀者展示了詩人的一片赤膽忠心。
詩的開頭兩句“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低臥,直挺挺地躺著,意思是說年老力衰,作者當時已68歲。孤村,荒僻的小村,指作者的故鄉山陰。戍,是守衛的意思。輪台,是漢代西域地名,在今新疆輪台縣,這裏是借指宋朝北方邊防據點。兩句的意思是說:我拖著病弱的身體,躺在這荒僻的小村莊裏,但是我並不為自己的艱難處境而哀傷,我還想著為國家去守衛北方邊疆。“僵臥孤村不自哀”敘述了作者的現實處境和精神狀態,“尚思為國戍輪台”是對“不自哀”這種精神狀態的解釋,前後照應,形成對比。
“僵、臥、孤、村”四字寫出了作者此時淒涼的境遇。“僵”字寫年邁,寫肌骨衰老,“臥”字寫多病,寫常在床蓐;“孤”字寫生活孤苦,不僅居處偏僻,而且思想苦悶,沒有知音;“村”寫詩人貧困村居,過著荒村野老的淒苦生活。四字寫出了作者罷官回鄉後處境寂寞、窘迫、冷落的生活現狀。籠罩著一種悲哀的氣氛,讓人十分同情。但接下去“不自哀”三字情緒急轉,又現出一種樂觀豪放之氣。詩人對自己的處境並不感到悲哀,貧病淒涼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值得悲哀之處;詩人自己尚且“不自哀”,當然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但他需要理解,理解他終生不渝的統一之誌,理解他為這個壯誌奮鬥的一生,理解他的滿腔熱血、一顆忠心,就是“尚思為國戍輪台”的精神狀態。
這兩句詩是詩人靈魂和人格的最好說明,山河破碎,國難當頭,自有“肉食者謀之”,詩人不必多此一舉。另外,詩人正是因為“喜論恢複”、熱心抗敵才屢屢受打擊,最後才罷官閑居的。作為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他一生問心無愧,對國家的前途和命運盡到了自己的責任,而今後國運如何他可以毫不負責。其次,雖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詩人作為年邁多病的老人也已不能承擔報國殺敵的義務了。作為一個既無責任也無義務的七旬老人仍有“為國戍輪台”的壯誌,這就讓人肅然起敬慷慨扼腕。相比之下,那些屈辱投降的達官貴人和苟且偷生的人,他們承擔著責任和義務卻無心複國,顯得渺小和可鄙。
“夜闌臥聽風吹雨”緊承上兩句。因“思”而夜闌不能成眠,不能眠就更真切地感知自然界的風吹雨打聲,由自然界的風雨又想到國家的風雨飄搖,由國家的風雨飄搖自然又會聯想到戰爭的風雲、壯年的軍旅生活。這樣聽著、想著,輾轉反側,幻化出特殊的夢境——“鐵馬冰河”,而且“入夢來”反映了政治現實的可悲:詩人有心報國卻遭排斥而無法殺敵,一腔禦敵之情隻能形諸夢境。“鐵馬冰河入夢來”正是詩人日夜所思的結果,淋漓盡致地表達了詩人的英雄氣概。這也是一代誌士仁人的心聲,是南宋時代的民族正氣。
- 參考資料:
- 1、高安煒·《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論兩篇·2012年·廣西師範學院
- 2、繆鉞 等 .宋詩鑒賞辭典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7 :984-9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