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用浪漫手法開始,前四句談自己生平的抱負:或者做個安期生那樣的神仙,遊戲人生;要麽做個李西平那樣的名將,殺敵立功。這四句寫得氣勢很雄壯,與李白《將進酒》等古風一樣,給人以一種強烈的激勵,使人進入振奮的狀態。就表達上來說,前者又隻是後者的陪襯,做神仙是幻想,做名將才是詩人努力想實現的方向。同時,用李西平事又十分貼切當時時局,陸遊正是想要同李西平掃平逆賊、收複舊京長安一樣掃平金虜、收複舊都汴京。
然而,現實是殘酷無情的,願望是那麽地虛無縹緲。詩人回到了現實,便把前四句放出的狂瀾一下子倒挽回來,進而感歎自己,年齡老大,功業無成,隻能閑居在僧寮,無聊地躺著,默送著夕陽西下。他想著,像自己這樣的戰士,就不能隻作個詩人,發出淒苦的吟聲,這決不是自己所願意的,於是詩在沉重的壓抑中再度放開,故作豪語,先寫自己放浪於酒,意氣奮發,從而在吐露心中鬱結的煩悶時,又表現自己的豪情、對未來的向往,這就是收複失地,飲酒慶功。末兩句結得很自然,既承上飲酒而來,又與起首要做李西平遙遙呼應。
後人評放翁詩十九都是從軍之作,這首詩雖然是閑居遣懷,主題仍與從軍詩保持了一致。詩的格調雄放豪軼,悲中帶壯,既有不滿與牢騷,又充滿積極向上的奮鬥精神,無論是醉歌作達還是自我排遣,都緊密圍繞對國事的關心與對未來的信心,所以很有鼓舞力。
- 參考資料:
- 1、繆鉞等 .宋詩鑒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7.12(2012.7重印):第942-94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