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詩人謝朓以山水詩著稱,而《秋夜》卻是一首閨怨詩,深刻地描寫閨中懷人那種難以驅遣的愁思。古人生活落後,卻戰亂不斷。很多新婚男子被遠征離家,留下諸多留守婦人愁漫空房,思滿織機的悲壯詩篇。
詩中首寫就用了“促織”、“搗衣”兩種常代表秋寒將至、巧婦勤織、遠寄征人的意象,寓情於象,托物起興,引發長期分居的年青婦女對遠方親人孤苦情思。三四句懷著纏綿思愁,深深情愫,直訴衷情:思君憶君遠無期,唯有夢中才能一見,夢醒情尤傷,太傷神,太傷情,無心睡眠,隻有“夜夜空佇立”。
詩中雖隻寫“南鄰”、“北窓”、“西戶”三個方位名詞,卻有隱卻了“東落”之意,讓人體會到獨守空房,苦對四壁,孤寂迫人之感。依窗凝望北方,那輕輕的垂簾卻阻隔著遠在萬裏的親人,百般煎熬唯有無窮思憶。
詩中“西戶月光入”用景物來喻示時間。“入”字用得細致入微,寫出圓月西沉,長夜過半的幽靜時刻,而思婦心係夫君,幽怨難眠那種寂寞難奈的心境。
在這“百草凝霜,玉階露濕”的時節,久佇窗前。突然手觸到濕冷的羅衣。啊!是露水侵潤進來了。抬頭往外一看,透過窗紗,隱隱看到濕漉的台階閃著亮光。“何知”在這裏更有驚覺之意。寫出閨中婦人忘情沉思的癡呆形象。更表現出多年征戰對夫妻家人的極度傷害。作者借秋夜思婦傷感情懷抒發了作者對征戰的深深痛恨及對因征戰長期分離的人民深表同情。
謝朓對唐代浪漫詩人李白影響極大。李白的詩中也常見謝朓所寫物象。如“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 ”就共用了謝朓《秋夜》中“搗衣”、“階”、“露”。所以 清人王士稹《論詩絕句》說李白“一生低首謝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