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常把嗚叫聲當作動物的語言,所以聽到反複不斷的聲音,就自然想象到那是在不斷地訴說著什麽,或要求著什麽,把它想象成無休止的傾訴。杜甫在秦州的幾個月,正是促織活動的時候。傍晚,清晨,特別是不眠之夜,大約都是在促織的鳴叫聲中度過的。詩人久客在外,心情本來就很淒涼,被促織聲一激,往往不禁淚下。這首詩,就是詩人當時憂傷感情的真實寫照。
起句正麵點明促織,以“甚細微”與第二句的“何動人”構成對比,襯托哀音的不同尋常。
三、四句和五、六句,在修辭上構成兩對‘‘互文”。就是說:促織在野外草根裏、在屋內床底下,總是鳴聲不斷;而不論在什麽地方嗚叫,總和不得意的詩人心情是互相接近的。聽到它的叫聲,長期客居外鄉的人不得不流淚,再也無法安睡到天明;被遺棄的婦女或寡婦也在半夜裏被哀鳴之聲驚醒,陪著促織灑下淚水。這種“互文”格式的使用,用表麵上的兩層意思抒寫了交互著的四層意思,能收到言簡意緣的效果,是古代詩詞中常用的修辭手法。
最後兩句以“悲絲”、“急管”同促織的啼叫相比較,而以促織叫聲“天真”、不受禮俗影響作結,把促織的哀音放在任何樂器的演奏無法達到的效果之上,把“哀音何動人”寫到了極點,更加烘托出詩人的思鄉愁苦之情。
- 參考資料:
- 1、李濟阻 王德全 劉秉臣.杜甫隴右詩注析:甘肅人民出版社,1985年03月第1版:175-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