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詩共分五章。
第一章是諸侯上朝之前,身為大夫的作者對周天子可能準備的禮物的猜測。“采菽采菽,筐之筥之”,詩人以采菽者連連采菽,用筐用筥盛取不停起興,整首詩歡快、熱烈、隆重的氣氛從此定下了基調,讀者的情緒也隨之進入這一特定場景。“君子來朝,何錫予之?”意思是:諸侯來朝,天子會以什麽樣的禮物賜予他?詩人是見過大場麵的公卿大夫,按照常規,“雖無予之,路車乘馬;又何予之?玄袞及黼”,四句無疑而問,複遝申述,兩次自問自答,進一步渲染氣氛,讓人感到即將來朝的諸侯聲勢之隆。
如果說第一章是詩人虛擬的盛況,那麽從第二章開始便進入實景的描繪了。
第二章是詩人見到的諸侯來朝之時極為壯觀的場麵。開始兩句“觱沸檻泉,言采其芹”,用自下而出的檻泉旁必有芹菜可采興君子來朝之時也有儀從可觀,是起興,也是設喻,黃焯說“檻泉采芹,既為即事之興,亦即譬喻之興”(《詩疏平議》),是也。“君子來朝,言觀其旂”,威儀之現,首先在於隊列之前的旗幟,“其旂淠淠,鸞聲嘒嘒”,遠遠見到風中旗幟獵獵,更有響聲中節的鸞鈴之聲由遠及近,“載驂載駟,君子所屆”,或駟馬或驂乘都井然前行,來朝的諸侯已到眼前。
第三章全用賦法,鋪排詩人近觀諸侯朝見天子時的情景。“赤芾在股,邪幅在下。”赤色的護膝,裹腿的斜布是合乎禮儀的裝飾,“彼交匪紓”完全是一付雍容典雅的儀態。既有如此聲威,進退又合禮儀,天子當然是賞賜有加。“樂隻君子,天子命之;樂隻君子,福祿申之”,四句是詩人所見,也是詩人切合時地的恭維話,並以此引發以下兩章。
第四章是詩作者對來朝諸侯卓著功勳的頌揚。“維柞之枝,其葉蓬蓬”是起興,用柞枝蓬蓬興天子擁有天下的繁盛局麵和諸侯的非凡功績。“樂隻君子,殿天子之邦”,“平平左右,亦是率從”,從天子邦國的鎮撫到鄰邦屬國的治理,竭盡鋪排之能事,以此表達對來朝諸侯的無限讚美之情。
最後一章是大夫美諸侯之辭。前兩句“泛泛柏舟,紼纚維之”,以大纜繩係住楊木船起興,並讓人聯想到諸侯和天子之間的關係是依賴相互間的利益緊緊維係在一起的,諸侯為天子殿國安邦,天子則給諸侯以豐厚的獎賞。“樂隻君子,天子葵之;樂隻君子,福祿膍之”;是其所創功勳的自然結果。“優哉遊哉,亦是戾矣”,兩句對諸侯安居優遊之態充滿豔羨。
全詩雖時有比興,但總體上還是用的賦法。從未見君子之思,到遠見君子之至,近見君子之儀和最後對君子功績和福祿的頌揚,可概見賦體端倪。整首詩為讀者再現了一幅春秋時代諸侯朝見天子時的曆史畫卷,“詩,可以觀”,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