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贈序。贈序的通常寫法,多以對所贈人物進行勸勉為主。宋濂在這篇贈序中也有這方麵的內容,但更多的是稱道遊覽名山大川對寫作上的裨益,並熱情地希望陳庭學要重視提高個人的修養。全文充分表現了作者對後輩的殷切希望,真情厚誼溢於言表。
宋濂一生大部分時間生活於元末,入明後,他已是將近六旬的老人了。當時他雖地位顯赫,但性喜獎掖後進,從不以長者自居。他在晚年寫過不少贈序,以本文和另一篇《送東陽馬生序》最為著名。
文章的開頭便緊密地結合了陳庭學的生活實際。由於他是從川蜀來到南京的,宋濂便肯定他“其氣愈充,其語愈壯,其誌意愈高”,說明山水確實有助於人的發展。在第三段中,作者不無遺憾地回顧了自己的一生,由於種種原因,沒法像陳庭學那樣遊覽川蜀,這一段還是緊扣前文的。令人稱奇的是,在第四段中作者提出了一種新的見解,即“坐守陋室”也照樣可以修身養性。這其實是對陳庭學提出了勸誡:不要把遊覽名山大川當作提高自己的唯一途徑。
本文中關於川蜀的地理環境與人文環境的介紹也是值得我們注意的。作者在介紹地理環境時著重描摹一個“險”字。當然,這裏麵不乏作者的想象成分,但更多的是從李白的著名詩篇《蜀道難》中衍化而來。寫川蜀的險途,是為了詮釋“非仕有力者,不可以遊”。在介紹人文環境時,作者列舉了與川蜀有關的揚雄司馬相如、諸葛亮,則又是為了詮釋“非材有文者,縱遊無所得”。通篇前後呼應,渾然一體,堪稱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