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西長筍別開門,塹北行椒卻背村。
梅熟許同朱老吃,鬆高擬對阮生論。
譯文
廳堂西邊的竹筍長得茂盛,都擋住了門頭,塹北種的行椒也鬱鬱蔥蔥的,長成一行卻隔開了鄰村。
看到園中將熟的梅子,便想待梅熟時邀朱老一同嚐新;看到堂前的鬆樹,便想和阮生在鬆下談古論今。
注釋
行椒:成行的椒樹。
朱老:與下文的“阮生”都是杜甫在成都結朱的朋友,喻指普普通通的鄰裏朋友。
阮生:後世常與“朱老”連用成“阮生朱老”或“朱老阮生”作為詠知交的典故。
唐代宗廣德二年(公元764年)春,杜甫因嚴武再次鎮蜀而重返成都草堂,其時,安史之亂已平定,杜甫得知這位故 人的消息,也跟著回到成都草堂。這時詩人的心情特別好,麵對這生氣勃勃的景象,情不自禁,寫下了這一組即景小詩。
這首詩先寫草堂,舉其四景:堂西的竹筍,塹北的行椒,園中的梅子,堂前的鬆樹。詩人處在這遠離鬧市的幽靜環境之中,因看到園中將熟的梅子,便想到待梅熟時邀朱老一同嚐新;因看到堂前的鬆樹,便希望和阮生在鬆蔭下盡情地談古論今。從中可以看出詩人對草堂的愛賞,以及他對生活的樸素要求。他久經奔波,隻要有一個安身之地就已經滿足了。顯然,這首詩雖屬賦體卻兼比興,於平淡的寫景敘事中寓含著詩人的淡泊心情,以作為組詩之綱。
當時杜甫因好友嚴武再次鎮蜀而重返草堂,足證嚴武在詩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但這裏他所想到的草堂的座上賓卻不是嚴武,而是普普通通的朱老和阮生,可見詩人當時的心境和誌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