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山磧口風似箭,鐵門關西月如練。
雙雙愁淚沾馬毛,颯颯胡沙迸人麵。
丈夫三十未富貴,安能終日守筆硯。
譯文
銀山磧口狂風好似利箭,鐵門關西明月有如白練。
雙雙愁淚沾濕戰馬皮毛,颯颯風沙撲打行人臉麵。
男兒三十未能建功立業,怎能終日死守筆墨紙硯!
注釋
銀山磧(qì)西館:銀山磧又稱銀山,在今新疆吐魯番西南,其西有呂光館。磧,沙地。
銀山磧口:地名,在焉耆西三百裏。
鐵門關:在焉耆以西五十裏。練:白色的熟絹。
颯颯(sà):象聲詞,風聲。胡沙:胡地的風沙。迸(bèng):撲打。
守筆硯:裏指與武功相對的文墨之事。
天寶八載(749),岑參為右威衛錄事參軍,充安西四鎮節度使高仙芝幕府掌書記。這首詩作於即將到達銀山磧西館時。
這首詩所要著重表現的是詩人在艱苦的戎馬生活中建功立業的強烈願望。
詩的前四句借艱苦的塞外行役生活寫自己的愁緒。詩的首句點明詩人所置身的地點是銀山磧口。這個地點最突出的特征是風似箭。次句點明詩人行路的時間是一個邊塞的月夜。這兩句勾劃出邊地特異的景物:時而狂風大作,時而月色皎潔。這是一個很能觸動作者的行役之歎、故鄉之思的環境,“愁”,首先由此而來,“愁淚”,首先因此而落。“雙雙”,可見“愁淚”的不可遏止。而偏偏在這個時候,狂風又卷著沙塵撲到詩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