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彼蕭斯,零露湑兮。既見君子,我心寫兮。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
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龍為光。其德不爽,壽考不忘。
蓼彼蕭斯,零露泥泥。既見君子,孔燕豈弟。宜兄宜弟,令德壽豈。
蓼彼蕭斯,零露濃濃。既見君子,鞗革忡忡。和鸞雍雍,萬福攸同。
蓼彼蕭斯,零露湑兮。既見君子,我心寫兮。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
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龍為光。其德不爽,壽考不忘。
蓼彼蕭斯,零露泥泥。既見君子,孔燕豈弟。宜兄宜弟,令德壽豈。
蓼彼蕭斯,零露濃濃。既見君子,鞗革忡忡。和鸞雍雍,萬福攸同。
譯文
艾蒿長得高又長,葉上露珠晶晶亮。既已見到周天子,我的心情真舒暢。一邊宴飲邊談笑,因此大家喜洋洋。
艾蒿長得高又長,葉上露珠濃又亮。既已見到周天子,感到恩寵又榮光。您的德行潔無瑕,祝您長壽永無疆。
艾蒿長得高又長,葉上露珠潤又亮。既已見到周天子,快樂非常心悅暢。如同兄弟情意濃,美德無瑕壽且長。
艾蒿長得高又長,葉上露珠濃又濃。既已見到周天子,精致馬勒飾黃銅。
鑾鈴悅耳響叮當,萬般福祉歸聖躬。
全詩四章,全以蕭艾含露起興。蕭艾,一種可供祭祀用的香草,諸侯朝見天子,“有與助祭祀之禮”,故蕭艾以喻諸侯。露水,常被用來比喻承受的恩澤。故此詩起興以含蓄、形象的筆法巧妙地點明了詩旨所在:天子恩及四海,諸侯有幸承寵。如此,也奠定了全詩的情感基調:完全是一副諸侯感恩戴德、極盡頌讚的景仰口吻。
首章寫初見天子的情景及感受。“蓼彼蕭斯,零露湑兮。”自古以來,陽光雨露多是皇恩浩蕩的象征和比喻,而微臣小民多以草芥自比,因此,這開頭兩句可以是興,也可以看作比。有幸見到了君王,或是得到了君王的恩寵,當然是喜上眉梢,喜出望外,心裏有多高興自不待言,因此說:“既見君子,我心寫兮。”似是日日夜夜,朝思暮盼,今日終遂心願後的表述。
此詩當為諸侯朝見周天子時歌頌天子的詩歌。《毛詩序》謂此篇詩旨乃頌天子“澤及四海”,以之為宴遠國之君的樂歌,朱熹則以為此乃“燕諸侯之詩”(《詩序辨說》)。吳闓生《詩義會通》又說:“據詞當是諸侯頌美天子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