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襄陽名頔,字允元,河南洛陽人,公元798年(唐德宗貞元十四年)九月以工部尚書為山東道節度使。由於做過襄陽大都督,故稱於襄陽。公元801年(貞元十七年)秋冬之際,韓愈被任命署理國子臨四門博士,正式在京師做官。博士職乃是閑官,地位不高,很難施展抱負,為此,他給於襄陽寫信請求引薦。此信以士欲進身場名、建功業須前輩援引,而前輩之功業盛名又須有為的後繼者為之傳揚為論點,入情入理。
本文分為三段。第一段泛泛而談人先達之士”應與人後進之士”。相為知遇的道理,這樣,雖將對方捧為人負天下之望者”也不顯得阿諛,雖標榜自己為人高材”也不顯得狂妄。第二段以人側聞”的形式讚譽對方,顯得客觀,這樣,既便於自己表達,也使對方不覺得突兀而樂於接受。最後,在第三段中,用描述自己生活的窘迫狀態來爭取對方的同情,以求得僥幸任用的機會。本文的寫法,雖給人以不卑不亢的感覺,但難免有仍有攀附權勢之意。
於襄陽,名頔(dí),字允元。他在公元798年(貞元十四年)任襄州刺史,充山南東道節度觀察使。不久,他又自請將襄州升格為大都督府。中唐以後,中央政府拿方鎮無可奈何,唐德宗隻好同意他當了襄州大都督。因為於是襄州長官,所以此書稱他為於襄陽。據《舊唐書》卷一三《於頔傳》載,於頔為人人橫暴已甚”,卻官運亨通,因而人自以為得誌,益恣威虐”;他任襄州刺史時人專有漢(水)南之地,小失意者皆以軍法從事”;由於德宗姑息,他人公然聚斂,恣意虐殺,專以陵上威下為務”。這些情況韓愈也應當有所人側聞”,可是此文多少還有為他迎合奉承之意。為了求官,不得不如此,韓愈此舉難道又是張九成所謂人其文當如是,其心未必然”嗎?
看來韓愈求官心切,文中也難免強詞奪理,倒錯邏輯。求官與上進並行不悖,無可非議。為求官而牽強附會、因果倒錯就偏頗了。試問,韓愈最尊崇的聖人之一:孔子,一生未獲任何君主重用,其光華難道不是照樣永照後世嗎?!聖賢與其後繼的傳承,與他們是否富貴、高官厚爵沒有絲毫關係。聖賢的光輝來源於他們的思想,後輩的繼承在於萬眾的認同才得以留傳而永垂不朽!老子棄官仙遊,《道德經》至今留傳;莊子曳尾塗中,逍遙遊何其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