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長安的菊花,盡管不象牡丹那樣“花開時節動京城”,有“真國色”之譽,但畢竟曾盛極一時,為許多詩人所吟唱。至今,西安興慶公園中的菊花仍繁衍不絕,聲馳中外,唐代遺風依約可見。
本詩的作者思念京都長安,卻將菊花特提,並滿庭植菊,以寄托憶念之情。看來,詩人是有意將長安與菊連在一起,在婉轉地透露其心曲。據有關資料載述,詩人性格疏曠,不拘小節,曾為西川宣諭和協使李詢辟為判官,時常感慨唐末世之衰,對開元盛世追慕不已,謂:“遊人記得承平事,暗喜風光似昔年”(《長安清明》)。詩人在這裏憶念長安菊,或是藉以發抒追昔懷舊之情吧!開首的二句,一“因”一“果”,呼應成趣,章法細密謹嚴。而且.以對話的語勢敘事抒情,也給人以親切感,加強了,作品的表達效果。
而對紅蘭,詩人則是另一副態度,在告誡它:切莫因菊花的顏色素雅而恣意輕慢,菊花曆來為人們所珍視,有過龍山泛酒的小凡經曆呢。龍山泛灑,據《世說新語》注引《孟嘉別傳》載,盂嘉為征西大將軍桓溫參軍。九月九日桓溫遊龍山,官僚鹹集,皆戎服。有風吹嘉帽落,初不覺。嘉薄飲,愈多不亂,自言得酒中真趣。並未述及采菊泛酒事,但是,古時有九月九日“登山飲菊花灑”(《荊楚歲時記》)的習俗,詩人蓋將二事糅為一體,意在強調菊花的不同凡流。
本詩看去是平直敘述,無多機巧,實則寓曲於直,多弦外之音。大概詩人有過被人輕慢的經曆,故而暗以菊相標榜,憶起“白馬似冷朱紱貴,彩衣遙惹禦爐香”(《寄右省李起居》)的京師生活,才有“龍山泛酒”之喻。借詠菊婉曲地表述了他鬱悶不平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