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霎”兩句,言時光流逝如白駒過隙。詞人說:“當初我與蘇妾就是在清明時節始識,轉瞬間又到了一個新的清明節,而我卻再也不能愉快地手捧鮮花回到蘇州的西園舊居去與伊人相聚了。因為那裏已是人去樓空,如果歸去隻能徒增煩憂罷了。”“西園”,在蘇州,夢窗在蘇州寓居所在地居所旁花園。在《夢窗詞集》中,詞人多次提到“西園”,如:《水龍吟·用見山韻餞別》“西園已負,林亭移酒,鬆泉薦茗”,《風入鬆·桂》“暮煙疏雨西園路,誤秋娘淺約宮黃”,《鶯啼序·荷和趙修全韻》“殘蟬度曲,唱徹西園”,《浪淘沙·燈火雨中船》“往事一潸然,莫過西園”。可見“西園”並非泛指。“嫩陰”兩句,追憶西園景色。清明時節,西園四周茸茸綠樹生機勃勃,正是遊春的好去處,但景色雖美,伊人卻去,所以詞人隻願追憶,不願回去而觸景生情,引起煩惱。
“燕子”兩句,將燕比人,是想象之詞。言燕子尚能一年一度按時飛回老家,而那位離他而去的伊人,卻像東流之水一去而不複返,所以剩給詞人的惟有對往事的痛苦回憶。“征衫貯”三句,言詞人整理身邊的衣箱,裏麵隻剩下一件她縫製的舊衣,所以麵對著這柳絮飄舞的景色,詞人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離別愛人的相別淚。蘇妾雖棄他而去,而詞人卻情綿綿,別切切,時刻追憶,實是一位至性至情人也。結句與周邦彥《瑞龍吟·章台路》結句“一簾風絮”情味同而風韻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