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長於言辭,在辯論中經常設譬,以小喻大,邏輯性很強,有極強的說服力;其文氣勢磅礴,筆帶鋒芒,又富於鼓動性,對後世散文有很大的影響。文章由敘入議,先通過莊暴和孟子的問答引出話題:“好樂何如”,然後敘述孟子如何就這個話題因勢利導地勸說齊王要“與民同樂”。文章圍繞著“音樂”這一話題,闡明不“與民同樂”就會失去民心,而“與民同樂”就會得到民心、統一天下的“王道”思想。
這篇對話體議論文,通過孟子與齊王的對話顯示了孟子高明的論辯藝術。
1、循循導入,借題發揮。
作者並不是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論點擺出來,而是巧妙地運用對話的方式,在談話中自然地轉換話題,借題發揮,從齊王好樂切入,歸結到與民同樂的主旨上。在與莊暴的談話中,孟子隻有一句話“王之好樂甚,則齊國其庶幾乎”,點出了齊王好樂與齊國政治的關係這個論題,但未加論述。在與齊王談話中,孟子又從好樂切入,巧妙地重提論題,然後與齊王兩問兩答,從談話氣氛和思想感情上把齊王引導到自己的論題上後,孟子才進入自己的談話主題。
2、對比和重複。
本文寫國君是否與民同樂,人民的不同感受,造成的不同政治局麵,運用的是對比方式。兩段話在內容上是對立的,但語言上既有相對之句(如“舉疾首……相告”和“舉欣欣……相告”),又有重複之語(如“今王鼓樂……之音”和“今王田獵……之美”)。這樣論述,就強調了國君同樣的享樂活動,引起人民不同的感受,形成不同的政治局麵,原因隻在於是否與民同樂,從而突出了論題。
3、生動形象的議論語言。
本文雖是議論文,語言卻很生動形象,如寫齊王的“變乎色”,寫老百姓“疾首蹙頞”“欣欣然有喜色”等。孟子在正麵論述自己觀點時,完全沒有用枯燥的說教,而是通過兩幅圖畫,生動自然地得出結論。
4、因利勢導,論辯靈活
孟子見到齊王就“好樂”的事向齊王發問。齊王對“樂”的意義並不理解而覺理虧,因而“變乎色”,忙拿“直好世俗之樂”來作托詞,不料孟子卻抓住齊王的心理,因利勢導,借題發揮,轉換內容,把“好樂”與治國聯係起來,引起齊王的興趣,緩和了談話的氣氛。此時孟子提出“今之樂猶古之樂”,表現了論辯的靈活性。而後的兩個問題“獨樂樂,與人樂樂”“與少樂樂,與眾樂樂”引導齊王將談話的話題引入自己的軌道,逐步明確自己的“與民同樂”的政治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