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四句緊扣“山行”而展開:寫彭州界山脈連亙起伏,群峰如聚,層巒疊翠,勾畫出西南山景雄奇秀麗之特點,詩人煢煢獨行,一路山川美景美不勝收,馳蕩著詩人的心魄。峭壁峻岩,崢嶸森布,其上蒼鬆翠柏,盤根錯節,如山鬼魑魈,張牙舞爪;千峰攢聚,萬壑深幽,山嵐輕嫋,風煙恬淡。天空中飛鳥百囀千回放著歌喉,其聲若仙樂,嘹亮清越,響遏行雲,唱破了山林的幽寂,也唱醉了詩人。原始物態的猙獰粗樸、幽森渾莽,又和諧渾圓、勁美清麗的絕勝風光,直使人心曠神怡,寵辱皆忘,詩人不禁駐足停馬,留連賞玩,讚歎不絕。
五至八句則是在前麵整體描繪之基礎上,攫取兩幅近景寫“山行”之難:怪石嶙峋,壁立於旁,偶有突兀之角伸出路旁。輕蘿蔓生,纏繞於山岩峭壁間,還時不時撩人衣裳。詩筆生動如在目前。但因麵臨“年老”“路長”之困難又不免頓生悲愁。然詩人“思歸”之愁瞬間即逝,代之以對“岩巒”勝境之欣賞。故雖與“意緒”有違,又有何值得嗟歎。自勉之意甚濃。但因“山行”未盡,愁緒終難完全排除,思鄉情愁也難以遏止。
九至十二句寫憂事縈懷,心緒怏怏,但置於一邊,且去飽覽山川錦繡,絕勝煙景,何必鬱鬱寡歡,使山川之玲瓏秀色無人賞玩。山行逶迤,長路漫漫,無限芳菲爭相逞妍供媚,吟賞不盡,無人能懷清賞之雅興,忘機之真心,與我同遊共賞,言無人共“玩芳菲”,話雖委婉,而失意甚明。
全詩以白描手法描摹了入蜀途中的見聞,繼而抒發跋涉旅途之上的羈旅之思與懷鄉之情,寫景遠近結合,聲色交錯,抒情多所轉折起伏,以凸顯詩人內心情感之曲折變化,表現了詩人獨自趕路時寂寞淒涼的遊子心境。
- 參考資料:
- 1、阮堂明,李新解.高適集·岑參集:山西古籍出版社,2005: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