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相思”詩隱約存在著某種界限。藝術的相思,其抒情內核呈疊加狀態,由詩人到詩人,由詩到詩,詩味兒漸濃,人生味兒漸淡,甚至可以演化成一種政治相思。古人解之:“此太白被放之後,心不忘君而作。”如果以這種眼光去賞詩,“美人如花隔雲端”中的“美人”就少了太多綽約風姿,一副高高在上的君王麵孔令人生畏。還是將之還原為藝術的相思為好,美人是大眾的美人,相思是普遍的相思。這類相思詩,用美麗的詩歌語言喚醒了潛藏人們心底的“相思”情懷,又何必追問為誰而寫呢?
李白的贈、別、寄、送詩中所出現的大量“相思”,是可以找到表達對象的,在此姑且稱為“人生的相思”。這些酬唱贈答類詩歌,世態人情滲透了詩歌,人生是詩歌的內核。詩人的相思對象不再是虛擬的,而是真實的存在,這從詩歌的標題即可看出,透過《別韋少府》,我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詩人的真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