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賦》賞析

《打馬贖》不見於《宋書·藝文誌》,卻著入於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中。《直齋書錄解題》載有《打馬賦》一卷,並雲:用二十馬,今世打馬。大約與樗蒱相類,元陶宗儀則把它刻入《說郛》中,到清代其傳本有鹹豐年間南海伍崇曜《粵雅堂叢書》本,光緒年間長沙葉德輝《麗廔叢書》本,俱題為《打馬圖經》。名稱與《直齋書錄解題》相異,其原因大概《圖經》中有賦,而且賦在《圖經》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所致。但不管怎樣,它們指的應該是同一本書。伍氏刻本與葉氏本相較,用以葉氏本為勝,而葉氏本則來自於明沈津的《欣賞編》,在其流傳過程中據傳有格一卷不著作者姓氏,又摻入圖式一卷而陶宗儀的《說郛》中卻役有,顯然後人對其做了增改,在次序上《打馬圖經》一卷,前為序,序後為《打馬賦》。

從結構上看,序文不僅是《打馬圖經》之序也是《打馬賦》的序。在內容上,序文不僅介紹了《打馬賦》的創作背,而且總結了打馬的體例、經驗和方法。《打馬賦》則對打馬遊戲的整個過程作了描述。它們二者相輔相成、密不可分,正如龔克昌先生所言:《打馬圖經序》是打馬遊戲的經驗總結,而《打馬贖》則是打馬遊戲經驗的具體實踐,兩者講的實際上是同一問題。因此,隻有結合《打馬圖經·序》和命辭,才能全麵正確的理解《打馬賦》的內容。

打馬是一種博戲,由來已久而南宋尤盛,與其他遊戲相比,有自己獨特的特點:且長行、葉子、博塞、彈棋、世無傳者。打褐、大小豬窩、族鬼、胡畫、數倉、賭快之類,皆鄙理不經見;藏酒、樗蒱、雙蹙融近漸廢絕,選仙、加減、抽關頭、質魯任命,無所施人智巧;大小象戲弈棋,又惟可容二人。獨采選、打馬,特為閨房雅戲。嚐恨采選叢繁,勞於檢閱,彼能通者少。打馬遊戲可多人參與,雅而不俗,又能增其智慧,故為李清照所獨喜並以打馬之戲為賦。作為棋類賦的創作者,她不是第一人,但把打馬遊戲寫入賦中卻是第一個,正如她在序中所言:“使千萬世後,知命辭打馬始自易安居士也”。《打馬賦》寫打馬遊戲但卻不是作者輕鬆、自由的遊戲之筆。而是寓有深意,這可以從其創作的背景,及題材本身的特性中看出。

參考資料:
1、陳祖美.李清照詩詞文選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2、趙海梅.李清照[M].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地址,1996.

原文《打馬賦》

[宋代] 李清照

歲令雲徂,盧或可呼。千金一擲,百萬十都。樽俎具陳,已行揖讓之禮;主賓既醉,不有博奕者乎!打馬爰興,樗蒱遂廢。實博奕之上流,乃閨房之雅戲。齊驅驥騄,疑穆王萬裏之行;間列玄黃,類楊氏五家之隊。珊珊佩響,方驚玉蹬之敲;落落星羅,急見連錢之碎。若乃吳江楓冷,胡山葉飛,玉門關閉,沙苑草肥。臨波不渡,似惜障泥。或出入用奇,有類昆陽之戰;或優遊仗義,正如涿鹿之師。或聞望久高,脫複庾郎之失;或聲名素昧,便同癡叔之奇。亦有緩緩而歸,昂昂而出。鳥道驚馳,蟻封安步。崎嶇峻阪,未遇王良;跼促鹽車,難逢造父。且夫丘陵雲遠,白雲在天,心存戀豆,誌在著鞭。止蹄黃葉,何異金錢。用五十六采之間,行九十一路之內。明以賞罰,覈其殿最。運指麾於方寸之中,決勝負於幾微之外。且好勝者,人之常情;小藝者,士之末技。說梅止渴,稍蘇奔竟之心;畫餅充饑,少謝騰驤之誌。將圖實效,故臨難而不四;欲報厚恩,故知機而先退。或銜枚緩進,已逾關塞之艱;或賈勇爭先,莫悟阱塹之墜。皆因不知止足,自貽尤悔。況為之不已,事實見於正經;用之以誠,義必合於天德。故繞床大叫,五木皆盧;瀝酒一呼,六子盡赤。平生不負,遂成劍閣之師;別墅未輸,已破淮淝之賊。今日豈無元子,明時不乏安石。又何必陶長沙博局之投,正當師袁彥道布帽之擲也。

辭曰:佛狸定見卯年死,貴賤紛紛尚流徙,滿眼驊騮雜騄駬,時危安得真致此?木蘭橫戈好女子,老矣誰能誌千裏,但願相將過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