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聯寫實景。梅子成熟時,正是江南晚春季節。陰雨綿綿,大地蒼茫一片,這梅雨,有時一下就是十幾天,甚至一月餘。在這樣的季節裏,一個長居江南的人也會感到愁悶,更不必說是“俟罪非真吏”的流放囚徒了。對這梅雨中的沉悶更加不適應,更是愁上加愁。作者在這一聯寫“蒼茫”的梅雨,就給詩定下了“憂愁”的基調,這“憂愁”是沉沉地壓在詩人的心頭,揮不去,驅不散,化不開。頷聯寫柳州之荒涼,夜裏能聽見猿猴悲啼,早晨被遠處的雞聲驚醒,皆言人煙稀少。愁與夢,更是詩人不得誌的心態寫照。頸聯寫天氣景象,一片朦朧晦暗,恰好是詩人此時境遇的象征。尾聯用典。陸機詩:“京洛多風塵,素衣化為緇”,謝朓詩:“誰能久京洛,緇塵染素衣”。字麵寫白色的衣服變成了黑色,但不是京城塵埃所染,而是邊城氣候。言外之意卻是從此入京無份了——政治前途何其渺茫,心裏必定愁苦。
這首詩運用象征手法,借蒼茫細雨來抒發作者無邊無際的思鄉憂愁;蒙蒙、沉沉的細雨,就是作者那深深、濃濃的思鄉之情。作者借景抒情,情隨景生,景隨情移,情景交融。詩中的一個“愁”、一個“夢”,點化了作者的寫作意圖,把情與景緊密聯在一起,是有獨特沉鬱的風格。
- 參考資料:
- 1、吉林大學中文係.唐詩鑒賞大典(八):吉林大學出版社,2009:196-1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