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發端總敘,以領起全詩。《汲塚紀年》:“成王三十三年,遊於卷阿,召康公從。”此詩所記,當即為此次出遊。“有卷者阿”言出遊之地,“飄風自南”言出遊之時,“豈弟君子”言出遊之人,“來遊來歌,以矢其音”二句則並遊、歌而敘之。這段記敘簡約而又全麵,所以前人稱其“是一段卷阿遊宴小記”(方玉潤《詩經原始》)。
第二、三、四章,稱頌周室版圖廣大,疆域遼闊,周王恩澤,遍於海內,周王膺受天命,既長且久,福祿安康,樣樣齊備,因而能夠盡情娛遊,閑暇自得。這些稱頌歸結到一點,便是那重複了三次的“俾爾彌爾性”,即祝周王長命百歲,以便繼承祖宗功業,成為百神的祭主,永遠享受天賜洪福。
第五、六章,稱頌周王有賢才良士盡心輔佐,因而能夠威望卓著,聲名遠揚,成為天下四方的準則與楷模。這兩章是承第二、三、四章而來。第二、三、四章主要說的是周王德性的內在作用,五、六兩章主要說的是周王德性的外在影響,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第七、八、九章,以鳳凰比周王,以百鳥比賢臣。詩人以鳳凰展翅高飛,百鳥緊緊相隨,比喻賢臣對周王的擁戴,即所謂“媚於天子”。(所謂“媚於庶人”,不過是一種陪襯。)然後又以高岡梧桐鬱鬱蒼蒼,朝陽鳴鳳宛轉悠揚,渲染出一種君臣相得的和諧氣氛。
第十章回過頭來,描寫出遊時車馬,仍扣緊君臣相得之意。末二句寫群臣獻詩,盛況空前,與首章之“來遊來歌,以矢其音”呼應作結。
此篇是對周王歌功頌德的詩篇,思想上帶有局限性。但稱頌中帶有勸戒之意,所以仍有可取之處。從藝術上來說,全篇規模宏大,結構完整,賦筆之外,兼用比興,如以“如圭如璋”比賢臣之“顒顒昂昂”,以鳳凰百鳥比喻“王多吉士”、“王多吉人”,都很貼切自然,給讀者留下了鮮明的印象,同時也對後世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 參考資料:
- 1、薑亮夫 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575-5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