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 的 軼事典故

墓葬後記
秋瑾遇難後,無人敢為其收屍,中國報館“皆失聲”,生前好友呂碧城、吳芝瑛設法與人將其遺體偷出掩埋。

1908年,生前好友吳芝瑛將其遺骨遷葬杭州西湖西泠橋畔,因朝廷逼令遷移,其子王源德於宣統元年(1909年)秋將墓遷葬湘潭昭山。

1912年,湘人在長沙建秋瑾烈士祠,又經湘、浙兩省商定,迎送其遺骨至浙,複葬西湖原墓地。後人輯有《秋瑾集》。

秋瑾看戲
秋瑾在北京最驚世駭俗之舉是“上戲園子”。當時的宅門女性都是在家中聽“堂會”,不可能拋頭露麵去戲園子,戲園子也不賣“昆客”的票。秋瑾坐著西式的四輪馬車去聽戲,開創了上層社會女性進戲院的先河。

夫妻關係
秋瑾出生在福建廈門,生長在浙江紹興,1895年,19歲的她跟隨做官的父親秋壽南來到湖南省湘潭縣。秋壽南在當地結識了湘潭首富、曾國藩的表弟王殿丞。王見秋瑾生得秀美端莊,聰慧可愛,就托媒人送禮給兒子王廷鈞提親。秋瑾對於這樁婚事十分不滿,但在封建社會裏,兒女的婚事隻能依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1896年4月20日,王家彩鑾花轎吹吹打打把秋瑾迎了過去。

王家雖錦衣玉食,但誌趣高尚、性格剛烈的秋瑾並不喜歡過養尊處優的生活,更受不了封建家庭的種種束縛。比自己小兩歲的丈夫王廷鈞,在誌趣、愛好上也與自己毫無共同之處。她歎息道:“琴瑟異趣,伉儷不甚相得。”王廷鈞一不好讀書,二不務正業,每天遊手好閑,吃喝玩樂。當時正值中日戰爭結束,清政府與日本簽訂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遭到全國人民的強烈反對。秋瑾時常勸丈夫:“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要好好讀書,為將來國家的繁榮富強和個人的前途著想。”王廷鈞卻說:“朝廷隻能割地賠款,委曲求全,我們這些匹夫有個屁責。”還有一次,他們談到了譚嗣同,秋瑾讚揚他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視死如歸,是一位偉大的維新誌士。而王廷鈞卻大罵譚嗣同是中華亂黨、士林敗類。兩人互不相讓,差點吵了起來。秋瑾內心十分痛苦,她在一首詩中寫道:“可憐謝道韞,不嫁鮑參軍。”表達了她對王廷鈞的不滿。

秋瑾在湘鄉荷葉塘和湘潭兩地苦度了六七年時光,生下一兒一女。盡管王家生活優裕,但她與周圍的人毫無共同語言,內心異常苦悶。在感情方麵,她極力排拒王廷鈞,對其言行嗤之以鼻。後者屢遭冷落,又無力抗衡,便另尋溫柔之鄉,流連秦樓楚館,攀折倡條冶葉。這世界原是非常奇怪的,評議同樣一件事,人們所持的卻往往是雙重標準。王廷鈞不是蔡鬆坡那樣偉大的革命家,也不是蘇曼殊那樣瀟灑的名士,他眠花宿柳,風流便成下流。

秋瑾嫉惡如仇,平日最看不慣男人蓄妾的陋俗和嫖妓的淫性。據馮自由的《革命逸史》所記,當年,湘人陳範家中饒有資財,攜二妾湘芬和信芳遠赴東瀛,紅袖添香讀洋書,好不愜意,秋瑾哪能看得慣他這副德性?她認為陳範擁妾而驕是玷汙了同胞的名譽,便極力促成湘芬和信芳脫離了陳範的掌控,從此人格獨立。後來,陳範見利忘義,竟將女兒陳擷芬許配給廣東富商廖某為妾,又是秋瑾公開反對,使婚事泡了湯。另據徐自華的《秋瑾軼事》所記,有一次,她們同遊上海張園,小憩品茗時,秋瑾見一名留學生挾一名雛妓乘車而來,在這花嬌柳媚之地,露出一副輕狂放浪之態,她忍無可忍,立刻上前用日語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那人還算識相,趕緊灰溜溜地走了。徐自華靜觀這一幕,不由得打趣秋瑾橫加幹預是“真殺風景”。秋瑾則爽爽脆脆地回答道:“我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1903年,王家花大錢在北京為王廷鈞捐了個戶部主事的官職,秋瑾也隨丈夫遷到了北京,住在繩匠胡同。秋瑾初到北京,人生地不熟,生活也不習慣,常常感歎:“室因地僻知音少,人到無聊感慨多。”後來她又搬到南半截胡同居住,在這裏認識了王廷鈞的同事廉泉的夫人吳芝瑛。廉氏夫婦思想較開明,崇拜孫中山先生,且在文學、書法等方麵都很有造詣。秋、吳二人很快成為知己。

秋瑾的革命誌向與理想,不僅得不到丈夫的理解與支持,反而遭到他的訓斥:“這是男人的事情,你休胡思亂想。”秋瑾也不示弱:“我要去尋求真理,女人也有救國救民的責任。”兩人吵得互不相讓。王廷鈞知道秋瑾是個說得到做得到的倔強女子,要說服她是不可能的,隻好采取卑劣手段,趁秋瑾不備,偷偷將她的珠寶和首飾及積蓄全部竊走,妄圖以此來阻撓她赴日。秋瑾氣憤地說:“你可以竊去我的錢財,但你捆不住我出國留學的決心。”秋瑾變賣了僅剩的財產和衣物,加上吳芝瑛等人的資助,於1904年4月隻身東渡日本,從此邁出了她人生道路上的關鍵一步。

在日本,秋瑾結識了不少進步、探索革命真理的青年,組織起“共愛會”,參加反清秘密團體“三青會”,會晤了孫中山,和黃興、喻培倫等人一起加入了同盟會,為救國救民而積極奔走。對於這些,王廷鈞均有所聞,極力反對,兩人思想的距離越來越遠。秋瑾在日本三年,兩人從無書信來往,夫妻關係名存實亡。1906年冬秋瑾聽說王廷鈞納妾的消息,反而高興,覺得有了與王廷鈞脫離關係的理由。於是,她給大哥秋譽章寫了一封信,請大哥代她辦理離婚。秋譽章幾經奔波,由於王廷鈞的阻礙,離婚之事未成。

1907年春,秋瑾由日本回國,為聯絡光複會、洪江會以及策劃平禮起義事宜,女扮男裝,潛往長沙,住在朋友家裏,人們都稱其“秋伯伯”。其時,她曾去王廷鈞家看望子女。王家人以為她窮途歸來,回心轉意,盛情接待,希望夫妻破鏡重圓。但又暗中監視,不讓她再次出走。秋瑾借口出去看戲,從後門溜出,沿湘江乘船而去。秋瑾此次的湘潭之行,便是她與王家的訣別。

《秋瑾全集》如《將赴滬別寄塵》詩(四章):“臨行贈我有新詩,更為君家進一辭:不唱《陽關》非忍者,實因無益漫含悲。……”“題解”說明:1906年5月,秋瑾離開潯溪女學,前赴上海,臨行時,徐寄塵和學生們送到江邊。臨別,秋瑾寫了這四首詩,徐寄塵姊妹也寫了送別詩。又如七絕《古意》詩:“金屋無人見淚痕,墜歡如夢黯銷魂。秋風一夕捐紈扇,雪落人間棄婦恩。”題解說明:1903年夏天以後,秋瑾與其丈夫王廷鈞經常衝突,秋瑾曾負氣出走。後王廷鈞竟想納妾,秋瑾當然進行了反抗。她內心深處有苦痛,深感遭到了遺棄。此詩借古意表達了她的悲傷感情。

中國女報
1907年,為了有力地宣傳婦女解放,發動婦女團結起來參加鬥爭,她決定創辦一份便於普通婦女閱讀的雜誌――《中國女報》,提出創辦的宗旨,是要“開通風氣,提倡女學,聯感情,結團體,並為他日創設中國婦人協會之基礎”。

瑾對此傾注了巨大的精力,在這兩期上發表了《中國女報發刊詞》、《敬告姊妹們》、《看護學教程》、《勉女權》等文章、詩作。她在《敬告姊妹們》一文中說:

“唉!二萬萬的男子,是入了文明新世界,我的二萬萬女同胞,還依然黑暗沉淪在十八層地獄,一層也不想爬上來。足兒纏得小小的,頭兒梳得光光的;花兒、朵兒,紮的、鑲的,戴著;綢兒、緞兒,滾的、盤的,穿著;粉兒白白,脂兒紅紅的搽抹著。一生隻曉得依傍男子,穿的、吃的全靠著男子。身兒是柔柔順順的媚著,氣虐兒是悶悶的受著,淚珠是常常的滴著,生活是巴巴結結的做著:一世的囚徒,半生的牛馬。試問諸位姊妹,為人一世,曾受著些自由自在的幸福未曾呢?”

她痛心於當時廣大婦女尚不覺悟,希望婦女們不要安於命運,立誌從經濟上獲得自立的能力,以擺脫奴隸地位,爭取女權。據說,許多婦女看到這些文章後,感動得流出眼淚,並開始了深刻的思考。

秋瑾重視婦女們團結起來開展鬥爭,她努力創辦《中國女報》,要把它作為“聯感情,結團體,並為他日創設中國婦人協會之基礎”。她還把爭取女權的解放與整個國家、民族的解放緊緊地聯結起來,號召婦女們在推翻清朝的鬥爭中與男子一起承擔責任。她在《勉女權歌》歌中寫道:

吾輩愛自由,勉勵自由一杯酒,男女平權天賦就,豈甘居牛後?

願奮然自拔,一洗從前羞恥垢。若安作同儔,恢複江山勞素手。

舊習最堪羞,女子竟同牛馬偶。曙光新放文明候,獨立占頭等。

願奴隸根除,知識學問曆練就。責任上肩頭,國民女傑期無負。

作為女權運動的先驅者,她號召婦女們“奮然自拔”,參加反清革命鬥爭,在民族解放事業中建“素手”之功。

《中國女報》在該年3月出版了第二期後,因秋瑾忙於準備武裝起義,加之財資困難,不得不中輟。6月17日,她在給朋友的信中說,編輯好的第三期雜誌“約於此月,必行付印”。然而時至7月13日,秋瑾因武裝起義失敗被告密而被捕,不久被清廷殺害於紹興軒亭口,年僅31歲。《中國女報》雖然僅出版兩期,卻產生了較大社會影響,並在中國婦女運動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

秋瑾

秋瑾(1875年11月8日-1907年7月15日),女,中國女權和女學思想的倡導者,近代民主革命誌士。第一批為推翻滿清政權和數千年封建統治而犧牲的革命先驅,為辛亥革命做出了巨大貢獻;提倡女權女學,為婦女解放運動的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1907年7月15日淩晨,秋瑾從容就義於紹興軒亭口,年僅3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