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方麵
王勃的思想人格交融儒、釋、道多種文化因子。他直接繼承了祖父王通的儒家思想,主張仁政,渴望功名,希望濟世,雖然在宦海中幾沉幾浮,但最終難以割舍的依然還是何時濟世和如何濟世。從人格精神來看,王勃首先是儒家之狂者,他誌向高遠,勇於進取;才華橫溢,文采斐然;但同時也處事疏闊,缺少謀略。其次他還是傲者,身秉傲骨,且鄙世傲物,蔑視塵俗。王勃崇信佛教,認為佛教蘊含著深刻的哲理,在社會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詩歌方麵
王勃的詩歌直接繼承了貞觀時期崇儒重儒的精神風尚,又注入新的時代氣息,既壯闊明朗又不失慷慨激越。具體來講,送別詩或氣勢磅礴、雄渾壯闊,如《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寫離別之情,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相慰勉,意境開闊,一掃惜別傷離的低沉氣息;或優美靜謐、隱約迷蒙,如《江亭夜月送別》其二“亂煙籠碧砌,飛月向南端。寂寂離亭掩,江山此夜寒”,描繪的是一幅美麗的江邊月夜圖,畫麵優美迷蒙,讓人心醉;或重在抒發自我身世的悲切之感,如《別薛華》,整首詩並不著意抒寫惜別之情,而是時時處處抒發對自己身世的悲切之感,哀傷之痛。“煙霧”意象在王勃送別詩中出現頻率極高,是王勃對前途命運迷惘和困惑的外在表現,如《秋日別王長史》中“野色籠寒霧,山光斂暮煙”,田野籠罩在濃濃的秋霧中,淒寒而朦朧,遠處的山峰在沉沉暮靄中聚斂而凝重,山光野色在寒霧暮煙中顯得隱約迷蒙,似夢似幻。相思詩則抒發了千裏之外羈客的情感:思念家鄉,懷念親友,傷春感懷,如《羈春》,則通過寫景抒發深沉的思鄉之情。園林山水詩既寫景生動、錘煉精工,又詩境美好,充滿生機,如《郊興》。同時,在描寫手法、詩境開拓等方麵,又進行了新的嚐試,並取得顯著的藝術效果。遠遊山水詩不僅充分展現了奇險壯麗的入蜀途中風光,而且因傾注了鬱積之氣而尤顯深沉悲涼,底蘊深厚。
辭賦方麵
王勃賦是初唐賦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某種意義上標誌著初唐賦體的繁榮。王勃的駢文繼承了徐陵、庾信的駢文藝術風格(對仗精工、自然而妥帖;音韻諧美,無論押韻還是句內宮商均有意追求合律;用事貼切,做到典事內容與表達內容的諧調;熟用隔對,把四六句型作為主要句型運用,並巧用長短句的交錯變化,同時注以散行之氣,使文章於凝煉中見流暢),但又注以清新之風、振以疏蕩之氣,於是使駢文變繁縟為清麗,變滯澀為流暢,創造出氣象高華、神韻靈動的時代風格,使駢文躍上了一個新台階。與初唐同時代的其他文人相比,王勃極善於在賦中抒發情感,表白心誌,表現人品。具體表現為:他在賦中表露出急於人世的心理。當理想受挫、仕途失意時,他則在賦中表現了自己崇高的品質、美好的人格,抒發了心中的憂鬱憤懣、磊落不平之氣。盡管如此,但他從未放棄對功名的渴望、對未來的憧憬,如《春思賦》和《采蓮賦》。王勃賦可認為是其心理路程的真實反映,是對理想和功業執著追求的見證。王勃的遊宴序寓性情於遊宴、具有繪畫美、充滿豪放壯大氣勢,如《遊山廟序》;贈序則視野開闊、諺足高遠、情景交融,文中充滿真情實感,如《秋日餞別序》。王勃在辭賦文章寫作手法上很少使用比喻手法,但他善於議論,哲理深刻,如《滕王閣序》中“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善於抒情,氣盛情深,如《夏日諸公見尋訪詩序》中“天地不仁,造化無力。授仆以幽憂孤憤之性,稟仆以耿介不平之氣。”善於描寫,形象逼真,如《感興奉送王少府序》中“仆一代丈夫,四海男子,衫襟緩帶,擬貯鳴琴,衣袖閥裁,用安書卷。”善於運用遞進和逆接句式,如《越州永興李明府宅送蕭三還齊州序》中“況乎泣窮途於白首¨引,白首非臨別之秋;嗟歧路於他鄉,他鄉豈送歸之地!”
文學主張
王勃的文學主張表現為“立言見誌”的創作思想、 “文章經國之大業”的教化功能,但王勃的作品則呈現出“高情壯思”與“雄筆奇才”相結合的雄壯美、“氣淩雲漢,字挾風霜”的風格取向及其“感序緣情,登離寄賞”的表現方式。造成這種衝突的原因是王勃的文學思想雖然直接繼承其祖父王通的觀點,但他的文學創作則遵循了文學發展的客觀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