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 的 主要成就

詩文
沈約詩文兼備。當時的許多重要詔誥都是出自於他的手筆,在齊梁間的文壇上負有重望。《南史》稱:“謝玄暉善為詩,任彥升工於筆,約兼而有之,然不能過也。”鍾嶸《詩品》將沈約的詩作定為中品,評道: “梁左光祿沈約。觀休文眾製,五言最優。詳其文體,察其餘論,固知憲章鮑明遠也。所以不閑於經綸,而長於清怨。永明相王愛文,王元長等皆宗附之。約於時謝朓未遒,江淹才盡,範雲名級故微,故約稱獨步。雖文不至其工麗,亦一時之選也。見重閭裏,誦詠成音。嶸謂約所著既多,今翦除淫雜,收其精要,允為中品之第矣。故當詞密於範,意淺於江也。”
在“永明體”詩人中,沈約占有重要地位。鍾嶸以“長於清怨”概括沈約詩歌的風格。這種特征主要表現在他的山水詩和離別哀傷詩之中。
與同時代的“二謝”等人相比,沈約的山水詩並不算多,但也同樣具有清新之氣,不過其中又往往透露出一種哀怨感傷的情調。如《登玄暢樓》詩:“危峰帶北阜,高頂出南岑。中有陵風榭,回望川之陰。岸險每增減,湍平互淺深。水流本三派,台高乃四臨。上有離群客,客有慕歸心。落暉映長浦,煥景燭中潯。雲生嶺乍黑,日下溪半陰。信美非吾土,何事不抽簪?”寫景清新而又自然流暢,尤其是對於景物變化的捕捉與描摹,使得詩歌境界具有一種動態之勢。詩人以登高臨眺之所見來烘托“離群客”的孤獨形象,從而將眼前之景同“歸心”融為一處。又如其《秋晨羈怨望海思歸》詩:“分空臨澥霧,披遠望滄流。八桂暖如畫,三桑眇若浮。煙極希丹水,月遠望青丘。”全詩境界闊大高遠,給讀者展示出天水一色、煙波浩淼的海天景色。結合詩題來看,海天的空曠遼遠,正反襯出“羈怨”之情與“思歸”之念。此類詩歌在齊梁山水詩中,亦不失為上乘之作。此外,像“日映青丘島,塵起邯鄲陸。江移林岸微,岩深煙岫複”(《循役朱方道路》);“山嶂遠重疊,竹樹近蒙籠。開襟濯寒水,解帶臨清風”(《遊沈道士館》);“長枝萌紫葉,清源泛綠苔。山光浮水至,春色犯寒來”(《泛永康江》)等描寫山水的詩句,皆令人耳目一新。
沈約的離別詩也同樣有“清怨”的特點,如最為後人所稱道的《別範安成》:“生平少年日,分手易前期。及爾同衰暮,非複別離時。勿言一樽酒,明日難重持。夢中不識路,何以慰相思?”將少年時的分別同如今暮年時的分別相對比,已經蘊含了深沉濃鬱的感傷之情;末二句又用戰國時張敏和高惠的典故(見《文選》李善注引《韓非子》),更加重了黯然離別的色彩。全詩語言淺顯平易,但情感表達得真摯、深沉而又委婉,在藝術技巧上具有獨創性。沈德潛評此詩:“一片真氣流出,句句轉,字字厚,去‘十九首’不遠。”(《古詩源》卷十二)沈約的悼亡懷舊之詩,“清怨” 的色彩更加突出,如《悼亡詩》:“去秋三五月,今秋還照梁。今春蘭蕙草,來春複吐芳。悲哉人道異,一謝永銷亡。簾屏既毀撤,帷席更施張。遊塵掩虛座,孤帳覆空床。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詩的前半以大自然的永恒來反襯人生易逝、一去不返的悲哀;後半將悲傷的情感同淒涼的環境融為一處,情狀交現,悲愴靡加。除離別哀傷之作外,沈約的抒懷之作如《登高望春》、《古意》、《傷春》、《秋夜》以及樂府詩《臨高台》、《有所思》、《夜夜曲》等,在沈約集中皆為上乘之作,而且也都具有“清怨” 的風格特征。

四聲八病說
南朝齊永明年間,周頤著《四聲切韻》,提出平上去入四聲。沈約與謝朓、王融、範雲等人一起,將四聲的區辨同傳統的詩賦音韻知識相結合,規定了一套五言詩創作時應避免的聲律上的毛病,就是後人所記之“八病”。即平頭、上尾、蜂腰、鶴膝、大韻、小韻、旁鈕、正鈕等八種聲病,“八病”具體為何,說法不一。“四聲八病”說為後來產生近體詩奠定了基礎。

沈約

沈約(441~513年),字休文,漢族,吳興武康(今浙江湖州德清)人,南朝史學家、文學家。出身於門閥士族家庭,曆史上有所謂“江東之豪,莫強周、沈”的說法,家族社會地位顯赫。祖父沈林子,宋征虜將軍。父親沈璞,宋淮南太守,於元嘉末年被誅。沈約孤貧流離,篤誌好學,博通群籍,擅長詩文。曆仕宋、齊、梁三朝。在宋仕記室參軍、尚書度支郎。著有《晉書》、《宋書》、《齊紀》、《高祖紀》、《邇言》、《諡例》、《宋文章誌》,並撰《四聲譜》。作品除《宋書》外,多已亡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