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獻治學勤苦,是一位有多方麵成就的學者。“讀書日有程課,凡所論著,隱括於所為日記”(《清史稿·譚廷獻傳》)。二十五、六歲後,潛心經學,傾向今文學派,重微言大義。他的駢文,規仿六朝,高出時人,詩亦“優柔善入,惻然動人”(吳懷珍《複堂詩敘》)。但以詞與詞論的成就最突出。
譚獻的論詞主張,本於常州詞派張惠言、周濟,較周濟"有寄托入,無寄托出"之論,更趨具體。他稱讚常州派興,"而比興漸盛"(《複堂日記》),極力推尊詞體。他認為,詞“上之言誌永言,次之誌潔行芳,而後洋洋乎會於風雅”(《複堂詞錄序》),不應當視為“小道”;強調詞要有“寄托”,自謂早年讀詞,即“喜尋其旨於人事,論作者之世,思作者之人”,提出“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讀者之用心何必不然”(同前)。他選清人詞為《篋中詞》今集6卷,續集4卷,“以比興為本,庶幾大廓門庭,高其牆宇”(《複堂日記》),並詳著其流別;又曾評點周濟《詞辨》,皆意在闡發自己的論詞主張,影響甚大。葉恭綽說他“開近三十年之風尚”(《廣篋中詞》)。